敝人姓蒋，也不知配不配。细数此姓者，历代未出过多少名人。至于近代的蒋公，我觉其文韬武略皆在我之下，不值一提。我乃山野狂人，精通“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前两样。本人无才无德，胸中无半点文学，天文不识地理不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靠了祖上的阴功才活了18岁。

  闲话休提，大概在一年前九个月后的一天，我校调来一母系政教处主任。我闻其貌若杨贵妃性如猛张飞。后有缘得见，方知受骗，其两样都像张飞才是。

  一日，我推车进校。该主任“停车暂借问”，但貌似我和她不是同乡。其人和我言语一番，不甚友好。歌词大意是：“你头发长了，再不剪我就代表宇宙力量消灭你。”我昨夜恰巧又和龙兄痛饮了一宿，龙兄赠我一个龙胆，比可以包天的狗胆或者什么豹子胆热水壶胆好用得多。所以我今日毫无惧意，就是不剪。该主任丢下一句话：“那你可以回河外星系了。”我自幼路痴一个，不知河外星系在哪条街。冷冷清清地寻寻觅觅半晌后，蓦然回首，回到了灯火阑珊的202班处。

  过了两日，老班找到我说：“你东窗事发了。”我坚决地说：“就是苏东坡来到我窗前我也不弑发。”老班曰：“汝自度之。”吾曰：“虽千万人，吾往矣，何惧一妇人哉！”

  第二周的晨会上，我昏昏然欲睡，忽觉一人在我身边说：“春天来了！”我便欣欣然睁开了眼，见旁人议论纷纷，打听了人好一阵才知道是主任请我去喝XO。我兴高采烈地以350kb/s的速度来到政教处。“山回路转不见君，阶上空留立言处”。没看见主任，到看见了肖立言。她问我在这里是不是对伟大的社会主义有什么不轨的图谋。我说哪敢呢，主任请我喝XO，让我在这等着，要不你请我喝吧。她说没XO，OX倒有。我觉得似乎喝不下就没要。

  再朔风中耸立了半晌后，主人才姗姗来迟。反正有点那种“金步摇”的味道，不过“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到愣没看出来。她第一句话便是：“你想享誉总星系吗？”我觉得我已经够出名了就说不想。尔后其人以吞并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八荒台风过境坦克撞树压路机压大饼的威势对我进行攻击，段落大意是：“你不剪头发就把你从地球开除。”我虽是市井之徒，对古事也略知一二。昔日谭嗣同“有心留发，无力保命”，临死前还作诗曰：“我自横发向天笑，断留肝胆两剃刀。”我今日也要学学谭公这断头不断发的豪情。于是我暂时跳出三界外寻找孙悟空了，对其只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其间辩论省略200字。）

  下午，我仍被监禁在政教处。无聊至甚，研读了一本《鬼吹牛——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尼采与唐诗宋词》。鬼知道这些家伙怎么被弄到一起去的。中途与主任去华山论舌剑N百回合。（此处省略438字）

  翌日，我妈与主任在政教处会晤，双方没有达成一致。主任的话翻译成鸟语再翻译成中文的大意是：“头发太长影响国际和平与发展，不利于国际交流与合作，很可能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恐龙灭绝据考证就是因为头发太长引起的；今年股市5·30事件也是因为这。你小鬼再不剪头发你就带他去别的星系吧。”当晚，吾母骂人状省略108字。（不是骂我。）

  今日，老班说主任要严肃治理我，还要去BBC电台播放我的事迹。吾曰：“许之。”下午，老班说主任让所有银河系系民在晨会时都穿太空服，我说达摩没这规定，然后我的上诉被老班驳回。主任的做法颇有点“只许洲哥放火，不许白痴点灯”的感觉。

  吾早已超然物外，对世俗之事无有牵挂。只觉近日之事甚奇之，昔日鲁迅先生也有相似之遭遇，还作诗一首曰《自嘲·碰头》。现摘录在此，聊以自欺欺人。

自嘲·碰头

运交此校欲何求，未曾发话已碰头。

长发遮颜过菜市，陋衣带书室中囚。

横眉冷对一妇指，断首喋血也要留。

处分不过一张纸，记过开除又何尤。

 

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冥顽不灵怙恶不悛的蒋某

猴年马月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