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君所用文体甚为奇特,非今非古,如同语言发展在其身边停滞。
(称呼、寒暄略)
重在于避之事非生之所须,悠闲如林中度日非如年而如顷刻,关联存,责任存,违背非佳。
林中日恰听水淌、闻风鸣、观树荫,终困于孤。迈步未所思,仅迈。避风港、心灵湾、浅水巷,为学。
年稍纵,日即逝,握、掌、拥、卫皆可。
凡勿思其,凡勿究其,甲天赐,笑如前。
望慎思。
Sai
2007-09-05 22:21
白纸君:
不得不为你的回信速度汗颜,长此以往我岂不是每天要写上两封回信?希望能由你来控制写信的密度,因为只要有回信我不回复便惶惶不可终日。
在收到信回家回复前我可是仔仔细细的在学校发下来的三百字稿纸上将谈话要点一一列好,但要把这些要点连成一封具有可读性的文字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你的回信中问道“为何写不出文章却能写信”,在我的意识中信与文章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信可以毫无顾忌毫不修饰的胡写(文艺程度上,譬如比喻或是精巧的字句),但文章是不行的,绝对不行。
没想到你也对村上君感兴趣,森林里的书与我此刻所捧的这本是否有本质上的区别呢?在给你写信的时候我不断想起笠原May给主角(忘记名字了)的信,值得庆幸的是我此刻所写的是有人阅读有人回应的真正意义上的通信。近两个月来我一直在读村上君的书,其他作家的书一概没看(放假前购入了张爱玲全集),也许在读村上的过程中可以激发我心中关于写作的什么,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我似乎无法从根本上理解书中的内容,就像是在烈日下思索太阳存在而被炙烤得头晕目眩。
今天我写信(确切来说是打信)的位置与昨天两封不同,场所的面积固然相等,可场所中的事物迥然不同,这么说吧,我现在的场所从窗口望出可以看到更加遥远的景色。不过天气一直没有晴下来,虽然雨今日没有再下,但是令人郁闷的乌云——无辜被人讨厌的云——依然在上空逗留。
其实我的父母对我……抱歉,无法想出确切的词句,举例说来就像是能够允许我独立思考而并不刻意将自己的思想强加于我的类型,当然在最大限度上是希望我能如一般人般思考,但是我对于自身莫可名状的思考既已展开,那就不可能停止,对待他们不时的冷嘲热讽我也学会使用沉默应对——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每一步我都希望能够出自自身考虑而迈出。传统观念上不上大学人生则等价于结束,你说我是出于逃避而进行思考,不妨就这么认为:我是为了逃避大学而在此徘徊。事实上,大学生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具备吸引力,单纯为了文凭或是人脉而上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同时,我对未来没有任何确切的把握,没有特别想要去做的事,没有希望为之奋斗的目标,我所能想到未来要做的事情一件也没有。悲哀也好颓废也罢,我真正希求的不过是舒适平淡的人生(具体说来太过傻气,仅做泛论)。这个问题还需要继续考虑,在看你回信的过程中一些线头已然露出,我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细小的白色线头连根抽出。
信中你写到“可以日常为基石”,不瞒你说,看你的信我往往绞尽脑汁,因为你的句子中基本上不存在任何主语,而写过的信寄出后我很快就会忘记具体内容,我得花平时阅读双倍的努力去将我抛之脑后的内容与你无主语的词句连接,这一句可是对于我写作的建议?“写作可以日常为基石”,其实最近正在做最后的努力,再不能写出小说我就从此再不提笔。
不知在森林中的白纸君你如果指甲长长了要如何处理,我的指甲现在已经长到按下F键指甲就能碰到R键的份上了。这就去剪,被学校该死的教务处中年妇女看到说不定会直接把我指甲盖掀掉。
下次不如用此开头:展信好展信佳展信不笑是傻瓜。
Sai
2007-09-05 13:55
白纸君: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收到你的回信,整个下午我都望着教室外连绵的秋雨思索着你将要给我的回信,晚上回来看到门口的黑色信封,惊喜过后赶紧展信阅读。在阅读你的信的过程中,你的轮廓在我的脑海中如素描般浮现,我可以想像你在树林中倚着皂荚树用毛笔写信的情景。这委实是一件奇妙的事——我们在不同地方给对方写信,连对方年龄抑或相貌都不得而知。
我正在使用的是一台电子打字机,并非台式电脑或是笔记本电脑,打字机是我从学校的仓库里翻出来的,稍加清理即光亮如新。用打字机写信与使用电脑键盘或是纸笔有极大的不同,按键“啪嗒啪嗒”的声音较之如今接近无声的键盘或是笔尖触碰纸面有着更为鲜明的节奏感,节奏感对写作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事项,没有节奏感的作品不能称之为好作品,而卖弄节奏感的作品着令人厌恶。
我在根本上反对你对我应如何面对父母的建议,当然作为你的即成的思维方式或在常人目光中固然是毫无破绽的上乘之策,但在是否因继续升学上我希望能有独立的思考(旁人的建议其实不可或缺),因为这终究是我自己的事情,将其写入信中只是让作为交流对象的你更为清楚的了解我脑中到底有些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在相互了解乃至开始深入讨论之前这一过程必不可少,并且就如人陷入泥沼中的挣扎一样自然。
最近我一直在看《拧发条鸟编年史》,前前后后看了大概一个月,并非因为书极厚(六百来页),而是第二遍阅读的字斟句酌。无论是作为主角的“我”或是反派绵谷升,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做着对自己而言有意义的事情,字里行间流露出使人振作的气息。可是这气息无法被我彻底的吸收,气息在进入我身体前就消失去了哪里,既不在我的手心或是眉间。
今天前排的同学问我今后是否想成为作家,作家?我身上可有哪怕一丝的作家味?处于树林中的白纸君你也许不知,但我自己是再清楚不过——我没有任何成为作家的潜质,我不过是一个至今无法将词语连成漂亮句子,无法将隐喻本体与喻体巧妙搭配的高中生罢了,我尝试着写一些短篇,但第一个句子刚出现我就忍不住撕碎重写,更不必说成为称职作家的长篇了。你也许会说可以写诗嘛,不,那是不行的,我手边就有一首不久前写好的还没来得及撕掉的诗,不妨通过这诗让你明白我身上简直不存在任何堪称作家味道的味道:
芙蓉转圈舞蹈处,左摇右摆好似鸭。
挥袖扭腰真窈窕,看的我心花怒放。
大概我真的应该用一个记事本记下想与你说的话,我真不明白这莫名其妙的脑瓜里是否存在称得上是记忆性的东西,去洗澡了,虽然我很希望洗澡归来就能看到你的回信,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就给你看看上封信中提到的“画墙”,我想如果在格子里面涂上彩色那简直是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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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竟然会没有风?
Sai
2007-09-04 22:23
白纸君:
展信佳。
最近天气转凉了,周围的人纷纷换上了秋装。说来惭愧,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谈论天气作为将话题延续的重要性,我们与他人往往没有足够的话题交谈,而天气成为沟通的纽带——并不是我与你没有话题我才以此开头,此处的天气仅仅出于礼仪性的需求,我可是有许许多多的话要与你说。
我似乎越来越偏离既定的轨道了,感觉就像是闭着眼行走不自觉的偏向右方。我不知道如何确切的表达自己的情感,无论是日常记叙性的文字或是想要表达什么的文字都无法写出,句子在思维的混沌中分崩离析,字句成为线条,成为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符号。如此想来,难以言喻的乖戾感就拥裹我的全身。
家庭环境或许是我偏离的重要一环,父母固然是极为称职的地地道道的父母——每天为我煮饭做菜,送我往来学校,但我不知道对我来说这是否是正确的做法,我正在做的或是将要做的是否会带给他们极大的伤害,是否将让他们的付出化为泡影?我无法作答,白纸君你也不必绞尽脑汁为我思考,答案需要我自己去寻找,他人的建议都将使我离事实越发遥远。
最近脑中尽是这些找不到答案的疑问,说些开心事好了。与其说是开心事,莫不如说是现实中所发生的不需要思考的事件,我或许真的想得太多,累固然不累,但是在众多疑问中徘徊于大门前却找不到进入的钥匙让人十分消沉。我们换了新的教室,从山底搬到了半山腰,教室是重新休假的,刚装修完毕就让我们进入上课,里面的油漆味让人作呕,旁边的班级因为受不了而搬到了实验室中,我们则留守油漆教室。新教室虽然不赖,但是让人惊讶的是外面的墙壁,墙壁上用黑色油漆画着长方形的格子——学校因为经费不住而用油漆代替瓷砖,下次写信的时候拍下来给你看看就是。
写完上面一段话,自己都觉得实在算不算什么开心的事情,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开心事,即便有也得话大量笔墨来描述事件的来龙去脉,这样一来即使是开心的时间也变成冗长的无聊话语,罢了!为何写信一定要写什么开心事呢!
才写了这么点脑中的词汇就倏然消失了,抱歉,就写到这里。不知如何回信也就请不要回好了,我会一直给你写信的。
小心大风。
Sai
2007-09-04
(写日期时才发觉九月又已过去这么多天了,可恶。)
“你一定要走?”他坐在褐色的皮椅上,双腿交叉,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毫无疑问。”我确认似的努起嘴。
“那么再见。”
“再见。”
我转过身,推开这个肮脏的房间的肮脏的大门。门是接近透明的白色,但毫无疑问,肮脏是埋藏在白色之下的原色。
一切非黑即白,灰色浅色中间色皆不存在。
“其实我更期待你的挽留。”
我对着白色的门说。
Sai
2007-09-02
点此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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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被小说的目录所蒙蔽,这并非一本空间物理学著作,这不过是一部中篇小说。
在此特别感谢我邻桌一直看着我写并提出建议的好少女,以及从笔记本上辨认出扭曲文字并输入电脑的好少年好少女们。以及在上部完成时给予肯定的你们。
文本录入有些仓促,若看到错别字请在此(http://www.saicn.com/bbs/thread-5955-1-1.html)跟帖提出。
欢迎一切意见与建议,欢迎各类靠谱不靠谱的文学评论。
Sai
2007-08-31
他坐在沙发上听着一九六三年卡拉扬指挥的贝
多芬第五交响曲,这是他最为中意的版本——事实上二十四岁之后他只听这一版本的第五交响曲,从中他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并在最后给命运之门以猛烈的叩
击。在聆听的瞬间,他赫然想起今日是二十六日星期六,是她将要到来的日子。每个星期六,十九岁的她会来到三十二岁的他家中,两人或是看书或是听音乐或是外
出逛街。他关掉音响,开始收拾满地的衣物和书籍——独身让他过着慵懒邋遢的生活,她是他收拾房间的唯一动力。
与她相识是在一年前的春日,她到他所在的公司应聘。在等待面试的时间,她坐在面试间前的椅子上,拥有及肩黑发的她将头发束于脑后,身着粉红色连衣裙。
他注意到她不紧不慢的从手袋中抽出一本马凌诺斯基的《西太平洋的航海者》,那是他最中意的书籍。他毫不犹豫的于那个春日与那个女孩交谈,他们同样喜爱六三
年的卡拉杨,并收有翁贝托·埃科至今为止所有的作品。
唯一令他在意的是她的年龄,他们之间永远有着十三年四月五日的距离,与她一同行走时,熟人都认为身边的女孩是他的女儿而非女友——三十岁之于二十岁,在旁人看来算得上是永不可到达的距离。
他将最后一件衣服扔进衣篓,门铃响起,他调整好呼吸,将门打开。
“嗨嗨。”她提着一大包零食,看来今天她打算将整个下午耗在他的屋子了。
“请进。”
她将头枕在他的腿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他的脸,他则翻阅着一本小说。
“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起身(的确想起了什么),“咚”的撞到他的下巴,“痛……”他捂住下巴。
“抱歉抱歉。”她说,并从手袋中拿出一个笔状的物体,坐到他的腿上。
“这是?”
“品味指示器。”
“什么嘛那个。”
“这样这样。”她将指示器的一端含在嘴中,“你含住另一头”她用遥远星云般的声音说道。
他只得含住这个奇怪机器的另一头。
这时,有什么进入了左边落地的窗户,那是阳光,是下午的夕阳,阳光照亮她的侧脸,鼻尖沁出的汗粒像是刚刚跌落的樱桃,修长的睫毛在橙色中如舞台上静止
的天鹅,她褐色瞳仁中闪烁的芒让他想起青涩的少女。他胸中有什么在猛烈的拍击心之大门,那是贝多芬第五交响曲般动人的音符。
他用左手将指示器从两人口中轻轻的取出。管他什么品味不品味呢,他想,重要的是此刻。
他将他的唇印上她的唇。
Sai
2007-08-27 20:34
之所以称其为提着哆啦A梦纪念版皮包的男子而不叫提着哆啦A梦纪念版皮包的老师,是因为我们并不认为他是一个老师,但他每天都会来到我们教室,将手上的黑色哆啦A梦纪念版皮包往讲台上一扔,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挥舞。
我们不认为他是老师的原因十分简单,虽然他来到教室拿起粉笔挥舞,但没有人知道他所教授的是什么内容,也许是语文,抑或是英语,大概是数学,有可能是
物理,他教授的东西存在一切的可能性,但显然不在我们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内。如此以来,就算是班上学习顶顶好的学生,在看到这位老师走进教室后也不会投以对
其他老师那样渴求知识的目光。
学校里其他的老师显然对这位老师(男子)不以为然,任由其在各个班级中教授没有人能听懂的课程,办公室内也没有为老师留下任何席位,提着哆啦A梦纪念版黑色皮包的男子在有他课程的班门口出现,在下课铃响起后折断手中的粉笔将其向后一扔走人。
大家赋予男子各种各样的外号,我称其为提着哆啦A梦纪念版皮包的男子,简称哆男。为了表示尊敬,我坚持使用其全称,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对男子的称呼,我未将这个称呼告诉任何人,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公诸于众,过去曾经存在的安稳将荡然无存。
也许是因为大家对提着哆啦A梦纪念版皮包的男子太过不以为然,除我之外竟没有人注意到老师每日扔到讲台上的皮包是哆啦A梦纪念版的。发现这件事是我进
入这所中学不久后的一个雨天,雨的猛烈程度出乎寻常,整栋都似乎都随着风雨飘摇,提着哆啦A梦纪念版皮包的男子默默的在黑板上写着意味不明的符号,黑白的
一侧标示今日课程处将这节课定义为null——即是什么都没有写上,不是自习,也不是自由活动,留空的区域即是属于男子的四十分钟,在这四十分钟内同学们
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是。我的身后,不仅有人在对砸纸飞机,不时更有血柱冲向天花板的挂扇。
讲台与课桌平行,坐在第一排的我得以仔细的注视这黑色的皮包。皮包原来并非黑色,上面的皮层已然脱落,留下的是黑色的底色。从包的侧棱可以看出原本的
颜色,我们熟悉的哆啦A梦的深蓝色。包上竟然还挂着铭牌,朝着我的一面印有哆啦A梦的大饼脸,我伸手将其调转,后面用日文印着“哆啦A梦纪念版皮包”,为
何会有这样为上班族制作的哆啦A梦的纪念版皮包存在,也许仅仅是为了赚钱。也许……
看着鬓角斑白的每日提着哆啦A梦纪念版皮包的正在黑板上挥舞的男子,一切不言自明。
Sai
2007-08-23 22:45
违和感。
淡黄色墙壁前悬挂的白色插座。无法想象这是用于何种用途而垂吊于此的双排两孔插座,其出现的必要性或许等同于置于宇宙中的太阳风发射器。作为必要性存
在的一切都可以推断出非必要的可能,一切必要乃是非必要的集合,集合不必要存在,存在的并非集合……如此寻思,脑袋不禁隐隐作痛,痛感的强烈程度大约是北
极冰川断裂落入海中我所立之处感到的震动。
我走入树荫下,温度骤降,难以想象的阴郁,风无法触及的地方,我继续凝视在空中摇晃的从四十六号窗台垂落的插座,用途无非于将固定于某处的电力延伸,
既然存在电力,即便将桌上电脑搬下楼在烈日下上网也作为可能性存在,作为将电脑搬下的对立面,在如此烈日下上网的人不会在这里出现,除非他在四月一日的清
晨被名为抛弃的女子抛弃。
也许是充电,一楼进行的充电意义,手机备用电池也将耗尽之时从千里之外奔回四十六号窗台所在的公寓的插头下将充电器插入,无意义的行为,没有必须要打的电话,没有不能暂缓的事项,出路在此,退路在此,一切存在于此。
松软的草地,树荫的遮盖使其免遭日光的凌辱,树荫未曾触及的地方已是满目枯黄,随时都有可能引发新的火灾,那时浓烟四起,四十六号窗台的插座将毫无意
义的摇晃。我为何坐在这里,又为何会盯着一个意味未明的插座发呆,不不,这并非发呆,而是导师让我每天进行的人生的思索。导师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无法具体
的把握,遇见导师之前,我从不曾试着去把握任何一个人,因为这是徒劳,是无意义非必要的行为,对他人的把握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对他人的审判。但导师身上的
有一种让人去把握的吸引,于是我开始尝试,从我自身——对自己的的认识——开始,至导师——形象毫无偏差的由我描述出来——为止,我所处的步骤数目未知,
毫无疑问,我正逐渐接近终点。
可插座仍然是插座,插座仅仅作为四十六号窗台的插座悬挂在此,我想起身上带着的一支电笔,我将金属端深入插孔中,迎来的是不可意料的结果。
——这是一个不存在过程,不存在结果,不存在掌握,不存在凝视,不存在一切因存在于此的事物的四十六号窗台的不存在电力的白色插座。
Sai
2007-08-14 17:13
夏日的午后,房间里沉淀的是时间的味道。
午后的夏日,破碎的灯塔在桌上凝望烛光。
“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一个夏日的午后。
“你多久没有坐在这里了。”
一个午后的夏日。
他摇摇头,一个夏日的午后的长度?
沉默有顷。
他再次摇头,一个午后的夏日的长度?
谁知道呢?
他消失在我的面前,一如昨夜的河边细流。
我打开房门,没有囊括我的声响。
脚步声回荡在沉寂的楼梯,吱呀的木板似曾相识,我将指尖置于暗红的桌面。
尘埃,灰烬,喉中的唾液在不知何时的房间空响。
一个夏日的午后,是百年的长度。
一个午后的夏日,是无知的距离。
Sai
2007-08-12 19:25